新年首周（1月4日下午），央行送出流動性大禮包，宣布下調金融機構存款準備金率1個百分點，其中，2019年1月15日和1月25日分別下調0.5個百分點。同時，2019年一季度到期的中期借貸便利（MLF）不再續做。
央行緣何在這個時間點進行全面降準？這次降準的利好將會體現在哪些方面？年初就投放大量流動性，這意味著貨幣政策有大的調整？中國經濟網“金融深一度欄目”邀請到中央財經大學研究生院副院長、金融學院教授張學勇，對外經濟貿易大學金融學院教授王劍鋒，中國民生銀行首席研究員溫彬進行解讀。
主持人：大家好，歡迎收看本期中國經濟網金融深1度訪談節目，我是主持人佳鳴。今年的首周也就是1月4號的下午，央行宣布下調金融機構存款準備金率1個百分點，這1個百分點分別在1月15號和1月25號分別下調0.5個百分點，這其中傳遞出怎樣的信號，又會對我們的中小微企業和民營企業帶來怎樣的影響呢？今天我們演播室有請到了三位嘉賓，一同來探討這個問題，他們分別是坐在我左手邊第一位的中央財經大學研究生院副院長、金融學院教授張學勇，張老師，您好。
張學勇：主持人好，大家好。
主持人：坐在我左手邊第二位的是對外經濟貿易大學金融學院教授王劍鋒，王老師您好。
王劍鋒：主持人好，大家好。
主持人：坐在我左手邊第三位的是來自中國民生銀行的首席研究員溫彬，溫老師您好。
溫彬：主持人好，大家好。
主持人：為什么今年會選擇在這樣一個時間點進行降準，這其中傳遞出怎樣的信號，又為什么這次會分為兩個步驟來進行降準呢？我們從張老師開始。
張學勇：好，這一次是進行了一個全面的降準，和過去不一樣，過去我們前幾次的降準都是定向降準，這次降準的幅度是1%的幅度，折射出了我們當前經濟從宏觀來說還有一些下行的壓力，剛剛公布的我們CPI的數據和PPI的數據都在12月份相對于同比來看有一些回落，CPI的回落大概到了1.9%，PPI回落的幅度高達1.8%，這些都表明了我們現在有一定通縮的壓力。
第二個就是我們從11月份固定資產投資的數據來看，固定資產投資盡管有連續三個月小幅的回暖，但是依然在低位徘徊，大概在5.9%左右。從我們的工業企業增加值上看，1月到11月份持續在低位徘徊。另一方面就是我們12月份剛剛公布的PMI的數據，我們企業的采購經理指數，也是在50%以下，這些都表明我們當前的經濟從宏觀來說都有一定的壓力，降準也就是為了應對這樣的經濟下行壓力。
另外一個我們這次降準是兩步實施的，從技術角度來看一方面是我們的央行過去實施的叫做MLF，就是中期貸款便利這個貨幣工具1月份會有部分到期，來對沖這個到期貨幣收縮。另一方面就是我們的企業和銀行年底資金鏈方面緊張，央行向市場上投放一定貨幣的流動性，這是我對以上問題的回復。
主持人：那么溫老師，請問您怎么看我們這一次分為兩步來進行降準這樣一個舉動呢？
溫彬：首先我也同意剛才張老師講的，確實我們經濟面臨下行壓力，需要降準來穩定市場，降準以后確實會保持市場流動性的穩定，保持市場利率的穩定，在這個節骨眼，我們看到這次降準和以往歷年不同的就是分為兩次，一次是0.5，累計是1%，一共是降準了1.5萬億，這是釋放的資金，但是它還補充一句話，就是說在一季度到期的中期借貸便利不再續做了，所以實際上凈投放大概也就是八千億，所以現在市場上有一個討論，說降準為了刺激股市，刺激房地產，我們覺得這個還是一個穩健貨幣政策的體現，還并不是說降準去刺激資產價格。
這次降準分兩次，我覺得主要是考慮到一個是1月初，中上旬是繳稅，包括存款準備金繳納，包括地方政府債發行都對流動性有一個吸收的作用，所以需要來降準。同時到2月中上旬，馬上就是過春節了，所以臨近春節對于流動性需求也比較大，因此它是分為兩次，使流動性總體是保持一個均勻，否則的話你一次降1%，集中投放可能就是使那個階段流動性馬上過量，這樣的話央行實際上是作為一個精準的調控，根據不同時點的季節性的因素，包括一些安排，所以這樣分兩次有利于金融市場的穩定和市場利率的一個平穩運行。
主持人：這次降準它的利好都體現在哪些方面呢？王老師。
王劍鋒：我覺得可能最大的利好還是提振市場的信心，從去年下半年以來確實有不少的宏觀數據都在下行，市場上其實對于監管政策也有自己的預期，這次我覺得央行順勢而為，推出了一些符合市場預期的政策，我覺得對于市場的信心有非常大的一個提振作用。
主持人：張老師，您是怎么看待這次利好呢？
張學勇：利好我覺得降準首先還是向市場上釋放了流動性，這是八千億，剛才王老師也說了它有利于提振這個市場的信心，在長期來看我覺得它是有利于我們經濟的增長和企業的回暖、企業業績的改善，因為釋放了流動性也降低了企業的貸款成本，降低了市場利率，從具體的市場資產價格來看，有利于債市的回暖。第三個是我們在降準的時候，我們也同時有其他的措施，比如說李克強總理也去了三大銀行考察三大銀行服務于小微企業，民營企業，我覺得這次降準的流動性而言會釋放到民營企業和小微企業，對其發展也會有促進的作用。
主持人：據了解就在此次降準的兩天前，也就是1月2號的時候，央行發布了一個公告稱，自2019年起，將普惠金融定向降準小型和微型企業貸款考核標準由"單戶授信小于500萬元"調整為"單戶授信小于1000萬元"。這其中又傳遞了怎樣的信號，或者說它會對我們這個企業產生哪些影響呢？張老師。
張學勇：這就是我剛才說的在我們降準之前，在我們釋放流動性之前，我們也擴大了小微企業貸款這個面，我們從五百萬提高到一千萬這樣一個標準，其實擴大了小微企業一個面。所以我覺得會更有利于我們流動性能夠引導到小微企業，也是為了支持小微企業的發展，畢竟小微企業是我們就業的主力，也是我們經濟增長非常重要的一個動力，我覺得這是我們政策的初衷所在，希望我們更有利的支持小微企業的發展，將更多的資金，更多的流動性投放到小微企業上面去。
主持人：王老師，您是怎么看待這個問題的？
王劍鋒：這個同意張老師的看法，實際上我覺得這是一個非常重要的政策，因為我們都知道在2017年9月份銀行出臺了一個規定，針對普惠金融定向降準，這實際上是一個獎勵性的政策，對于商業銀行，如果針對小微企業等等，以小微企業為主，如果給你五百萬以下的授信額度，不管是新增還是余額，如果占各自的比重超過1.5%，就可以定向降準，可以在基準的基礎上再降0.5個百分點，剛才講的兩個指標，如果有一個指標達到10%的話，還可以在前邊已經降了0.5的基礎上再降一個百分點，這是非常大的激勵措施，但是經過一年的實踐來看的話，達到第一個要求比較容易，達到0.5%要求比較容易，但是達到第二個10%的要求比較難，通過剛才講把這個小微企業授信額度五百萬放松到一千萬的話，其實也有利于激勵商業銀行，通過達到這個第二激勵標準，能夠給予小微企業放貸，能夠給予更多的支持，同時也不排除有中小微企業，它可能最終超過五百萬，也有可能是六百萬，可能是七百萬，如果按照原來的口徑，它一旦超過六百萬，七百萬，它給予的這一筆授信額度可能就不在央行的口徑范圍之內了，這樣做的話是一個利好的措施，可以把這個工作變得更加合適，更容易適應小微企業的需求。
主持人：溫老師，您是怎么看待這個問題的？
溫彬：我覺得小微企業因為它本身是非常重要的組成部分，無論是對于GDP的貢獻，還是稅收、就業、創新，但是這個群體它獲得的金融支持和它對經濟的貢獻是不相稱的，所以需要有更大的金融力度來支持，過去可能是集中在對一些特別小的小微和微小企業，比如說以前可能更多是中小銀行投向小微金融支持，可能是一百萬甚至更低，三五十萬這樣一個規模。現在隨著經濟下行壓力較大，很多的比這個規模要大的小微企業它也需要更多的金融支持，所以這時把這個金額從五百萬提高到一千萬，一方面有利于引導和鼓勵金融機構更多的把資金流向到小微企業這個領域，同時也有利于整個小微群體獲得更大的金融支持。
主持人：所其實年初政府正在出臺的這些政策，可以說讓市場也會產生這樣的疑問，就是說我們今年的貨幣政策它是不是會有大的調整，我想請問一下三位嘉賓對這方面的看法，從張老師開始。
張學勇：剛才其實溫老師說過一點，我們的貨幣政策并沒有出現大的調整，我個人認為還是維持了我們在經濟工作會議上提出來的穩健的貨幣政策，那穩健的貨幣政策并不是一成不變，它其實在會議上也提出來，包括我們也提到了松緊適度，保持市場合理的流動性，我覺得這次的貨幣政策降準其實是為了應對市場的流動性，保持這個市場流動性合理寬裕，我覺得是，但是并沒有改變我們整體的貨幣政策的走向。
主持人：王老師您是怎么看？
王劍鋒：我也覺得我們的貨幣政策整體方向性沒有改變，還是秉持了一個穩健的道路，其實從為什么降準分兩步走就能體現出來，你看第一步是15號，溫老師也說了一個稅期的因素，還有一個就是中期借貸便利3980億到期，這個實際上是一個置換。25號有什么因素呢，因為咱們都知道，12月份人大常委會授權國務院可以提前發行2019年的國債，按照以往慣例，每一年度前兩個月地方債是不怎么發行的，所以導致下半年發行比較集中，這樣壓力比較大。今年中央政府通過這個授權模式使得地方債可以在前兩個月發出來，第一個月馬上就到了，什么時候發出來呢，很可能就是下半個月，25號的這次降準一個是應對春節以前現金的投放，另外一個還有對沖地方債的發行對于流動性的影響，所以總的來看的話，我覺得這兩次降準都有明確的指向，應該說這是一個結構性特征非常明顯的政策，遠遠談不上一個什么大水漫灌這樣一個趨勢。
主持人：溫老師。
溫彬：其實市場確實對于連續降準還是有一些說法，因為去年四次實施降準，今年一次降準1%，理論上從教科書來講，存款準備金率是一個貨幣政策的隸屬，很少通用。但是我們現在看到的是從最高的21.5%，包括這次降準大概下降到13.5%，是不是意味著貨幣政策寬松了，是不是大水漫灌，我覺得還是應該從為什么降準這個根本的基礎理論來看，首先就是為什么過去我們準備金率從8%提到21.5%那么高，主要是為了對沖外匯占款這個影響，過去我們是雙順差，資本項目、經營項目流動雙順差，大量的流動性基礎貨幣釋放以后，容易造成通貨膨脹、經濟過熱，所以說央行為了對沖這個流動性投放，通過發行短期的銀行票據，通過深度的凍結，提高存款準備金率，但是現在我們環境發生變化，外匯占款從最高的將近29萬億，現在下降到21萬億，所以基礎貨幣實際上等于池子里的水減少了，這樣的話原來為了蓄水的存款準備金率要放下來，所以就是從21.5降到13.5，這個只是對沖了由于基礎貨幣減少對流動性的影響，所以它本身不是一個貨幣寬松的表現，這跟教科書是完全兩回事，所以我們還是認為它是一個穩健的。
第二個就是我們現在央行也進行貨幣政策工具的創造，那存款準備金本身是一個總量的政策，它降準以后這個錢去哪兒，實際上是市場的行為，但是我們進行一個結構化的引導，這個里邊就體現在一個定向引導方面，因為我們要支持實體經濟，所以在去年開始定向降準的錢一方面主要是投向小微企業，民營企業包括支持市場化的債轉股，包括創新型企業，而這些正是我們真正的實體經濟，所以通過這些政策讓商業銀行通過MPA考核的掛鉤，防止這些資金流到這些金融領域堆積的金融泡沫，去炒資產價格，而是更多的把錢引導到實體經濟，所以我想這個降準它既是一個穩健貨幣政策的體現，更多的是要引導金融機構加大對實體經濟的支持。
主持人：您剛剛提到加大對實體經濟的支持，其實中央經濟工作會議當中明確提出"解決好民營和小微企業融資難融資貴問題"的要求。想問一下三位，對于今年"金融支持民營和小微企業"重點是什么樣的？我們要如何去推動它形成合力？從張老師開始。
張學勇：第一個我覺得剛才嘉賓也說過，小微企業確實在我們整個經濟的面上以及我們的就業等等方面發揮了重大的作用，我覺得第一方面就是我們繼續擴大對金融資源能夠引導到小微企業，確實剛才主持人說的信貸考核標準從五百萬到一千萬，其實也就是引導流動性到小微企業，對于小微企業的貸款給予更多的一些優惠，以及對小微企業貸款達到一定標準的這些金融機構，也給予一定的政策上的支持，我覺得引導更多的流動性投放的時候，也給予它們更多的金融支持。
第二個就是引導小微企業能夠在市場上更多的參與直接融資，比如說小微企業，部分優秀的或者是高增長的小微企業，可以到未來的科創板來直接融資，或者是發行債券，通過這樣的直接融資也可以為小微企業提供更多的金融支持。
另外一方面，世界其他國家的發展經驗表明，在小微企業發展過程中，尤其在金融支持方面，政府的作用非常明顯，包括中央政府和地方政府，所以我覺得應該是實現一個小微企業的政企銀，就是政府、企業和銀行或金融機構相互聯動的機制，我們可以看到克強總理去三大銀行鼓勵他們支持小微企業以及民營企業的發展，也是一個政府的姿態，我覺得這樣的情況下地方政府應該跟上，在服務地方小微企業方面，地方政府和銀行和企業能夠形成聯動機制，否則的話僅僅靠金融機構來承擔小微企業發展金融支持的風險，貸款的風險可能還不足，應該政府也能夠扮演更多的作用，這樣的話能夠引導更多的金融機構愿意把它的資金投向到小微企業，支持小微企業的發展。這是我說的三點。
主持人：王老師。
王劍鋒：我非常同意張老師的說法，剛才張老師已經說得比較全面了，我再補充一點。實際上最近兩三年以來，銀行也出臺了大量的創新性的舉措，來支持來解決民營企業和小微企業融資難問題，比如說風險緩釋憑證，還包括定向針對小微企業各種各樣的融資工具，包括MPA等等體系這一塊的考核激勵獎勵政策，應該說還取得了很大的作用，我看有關的視頻，克強總理在視察三大銀行的時候也問到了，應該還是有提高了效果。
在這兒我想補充一點，其實我們在理解貸款難和貸款貴的時候，一定要想到不管是貨幣政策，還是任何的金融政策，你要想解決某一個部門或者某些群體融資難問題，都是要通過金融產品來實現的，既然存在著難和貴，一定意味著我們金融機構沒有能力設計和運維成本足夠低的金融產品，比如說針對小微企業，銀行或者是金融機構發行貸款，為什么沒有能力給它設計和運維出成本足夠低的這樣一個產品，我們就來看一下成本，成本包括兩個部分，一個是資金成本，還有一個是交易成本，央行其實采取了大量的措施來降低資金成本，實際上還有一塊是交易成本，這些小微企業他們貸款難、貸款貴，其實主要是出在了交易成本上，像剛才張老師說的，可能還需要政府協同很多力量來形成合力，像咱們減稅，在9號出臺的減稅，包括銀行剛剛出臺的取消對于企業在銀行開戶的許可等等一系列的措施，怎么來改善金融營商環境，把交易成本降下來，最終使得金融機構愿意、有動力從成本的角度來說，它有積極性去發放小微企業的貸款，那這樣的話才是一個根本的解決之道，目前采取了很多措施，在以后其實還是有空間的。
主持人：能不能請您簡單給我們講一講具體的一些措施，都是在哪些方面進行了實施呢？
王劍鋒：比如說在征信基礎設施上，當然這個征信包括兩個方面，一個是銀行管的金融的征信，還有一個是發改委設計的社會征信，當然還有像最高法他們的參與，我覺得這些都起到了非常大的作用，還有在很多地方包括在北京市開始推的信用城市的建設，這些都會起到積極的作用。另外一個就是對于資產價值的可評估性，以及對于資產的可交易性，還有對不良資產處置的可執行性，在這些方面其實也都做了不少的工作。
主持人：好，謝謝王老師，溫老師。
溫彬：那應該說從去年，我看到宏觀數據M2和社融數據增速都在放緩，所以整體的信用還是有所壓縮，那么這樣的話在這個過程中小微企業，民營企業受到的影響更大，所以它的融資難融資貴相對比較突出。另一方面從銀行來看，因為經濟下行，所以企業的違約就可能上升，銀行的信用偏保守，不敢貸不愿貸還是比較突出的。另外，去年也開始對銀行表外業務進行處理，所以很多一些民營企業通過表外融資也難以進行周轉，此外因為股市下跌，很多大股東把股權質押的融資，由于股市下跌導致爆倉的風險上升，再疊加上一些企業的信用債發行違約，包括很難發行，所以整體來說融資難、融資貴在去年以來是比較突出。
這樣的話從監管來看，不管是央行還是銀保監會，包括其他的也是綜合制定了一系列的政策，從銀保監會來看去年開始制定的兩增兩控目標，特別是兩增長，兩增長一個就是要對小微企業貸款增速要高于一般貸款。第二就是你現在的小微企業客戶數要比去年同期增加，這兩個含義既保證了你的貸款總的投向占比要提高，第二個要使受益面擴大，所以這個我覺得是對于引導是很明確的，央行降準也是定向降準，我要跟MPA考核掛鉤，如果說你銀行資金不是流向小微或者民營企業，那這個定向降準資金可能會被收回的，所以這也是一個保證的措施。此外剛剛提到的創新型的一些工具CRMW，這種新的工具通過發行既增加了投資者的信心，同時也降低了民營企業融資成本，我們看到去年第四季度企業發債規模是回升的，而且針對資本市場建立了很多地方政府的紓困基金，包括在一些保險資金長期入市來推動進行并購，所以這些綜合施策以后，我覺得在今年來說應該說更加有有利于我們貨幣政策的傳導機制，所以更好的解決小微、民營企業融資難融資貴的問題。
主持人：想請三位來預測一下2019年還會不會出現降準，甚至說降息這樣的情況。
張學勇：2019年從剛才溫老師說的基礎貨幣的情況，以及我們繼續面臨的宏觀經濟情況，我估計未來還有大概兩到三次的降準。從降息的角度來看，因為降息，我們降息的概率其實已經相對來說比較低了，降息也會影響到我們人民幣匯率的穩定，所以我覺得降息的次數應該不會特別多，可能會有一次到兩次降息的機會，這是我的個人觀點。
主持人：王老師，您是怎么看的呢，就是會不會降準，或者說會不會降息？
王劍鋒：降準的話應該還會，因為還會有資金借貸的到期，對吧。當然很多機構對于2019年的GDP增速給出了自己不同的估計，當然大部分機構可能覺得會稍微有一點點的下滑，如果這個判斷特別成立的話，可能我覺得再出臺2-3次降準應該是一個大概率事件，當然包括降息在內，每次出臺的力度到底有多大，恐怕還得要邊走邊看，取決于當前面臨的環境，包括中美貿易談判等等一些外部因素的影響。
主持人：溫老師。
溫彬：我個人認為今年的降準降息都是有空間可能的。首先從降準來看，我個人認為可能會每個季度有一次降準的空間和必要，主要基于兩點，第一點就是我們外匯占款總體上未來還是收縮的，所以需要降準來對沖基礎貨幣投放減少的因素。第二個就是我們看到，現在盡管央行另外一個釋放流動性主要工具是中期借貸便利，現在這個規模已經將近五萬億，這樣的話這么大規模，實際上不利于銀行降低整個金融體系的融資成本，乃至實體融資成本，而且它期限相對比較短，也不利于進行資產負債的配置，所以我覺得未來除了因為考慮基礎貨幣投放外匯占款的因素，更主要的應該用降準來置換中期借貸便利，這樣的話會優化流動性結構，所以我覺得未來還有很大的降準和空間，不管是從國際銀行業還是過去歷史來看，降準的空間和必要都很大，這是對降準。
第二對于降息，我覺得要區分央行的政策利率和法定存貸款的基準利率，目前來看基準利率從短期之內調降的可能性現在相對還不大，需要進一步觀察，但是政策利率我覺得調降的可能性是比較大的，因為我們看到近期人民幣升值還是比較強，主要因為是美國經濟增速放緩，美聯儲加息的預期影響也在減少，這樣的話對于我們貨幣政策預留一個比較大的空間，我們看到人民幣如果現在是一個強勢的往上回升的話，我們的這個政策利率還是有調降空間，因為你也看到近期我們出臺的定向中期借貸便利的利率已經從普通的3.3調到3.15，我覺得現在3.15實際上利率已經比我們的十年期國債收益率還要高，實際上已經出現倒掛，所以從這個意義上講，我覺得為了保持我們市場利率的一個水平和對經濟增長的一個支持，我覺得從政策利率，包括七天的擬回購包括中期借貸便利的利率還有調降的空間，而進一步引導我們市場利率進行下行，更好的降低實體經濟融資成本，支持我們的經濟增長。
主持人：最后請三位老師來為我們分享一下，您對于2019年貨幣政策的一些展望和期待呢？從張老師開始。
張學勇：好，貨幣政策在2019年整體的基調應該還是穩健的貨幣政策，不排除會根據市場的流動性情況進行一定的流動性寬松的調整，也會有我們剛才也說過會做一些降準措施，其實為了保證流動性合理寬裕，整體的基調還是穩健的。
主持人：謝謝張老師，王老師。
王劍鋒：八個字，穩健前行，邊走邊看。
主持人：好，非常的精簡，來，溫老師。
溫彬：我覺得我們還是有降準降息的空間，但是穩健的基調不會變，更重要的是要進一步改善貨幣政策傳導機制，把流動性，把這個金融支持更好的引導到實體經濟中去。
主持人：謝謝，謝謝三位老師的分享，也謝謝您的收看，更多精彩內容請持續關注中國經濟網，我們下期節目再見。